— 一粟。 —

【短篇】静候及春㈠

#三山#本丸paro#自我主义介入与ooc必然#字数比较飘忽不定#

* ㈠

“你总是异常疲倦呢。”三日月放下手中那用于手入的粉团,那上面粘着乌黑斑驳的干涸血渍,似乎没有留给原有的白色一丝落脚点,甚是惊心动魄。

三日月宗近的这句话得到的只有长时间的沉默和两道绵长而又错开频率的呼吸声,两道之中稍微急促一些的是他的,他在疲倦。身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他的衣着自然颇为繁华复杂……如今也有些汗湿得不成样子,最外面那件布有暗纹的深蓝色狩衣在背部那里被汗湿了很大一片,他不得不不把它解下来,任由它不成体统那般堪堪挂在他肩上。

“……”他又启唇,欲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太残酷,他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仿佛宁可让空气与思想化作碎刃的渣渣,把他的喉咙划得血流。三日月宗近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熏香,发现那盘曲的香似乎玉逝得太多,时间真的有过得这么快吗?他只好半信半疑地再抬起头,但窗间露出的那高照的明月把他的幻想击得粉碎。

他真的忙太久了,甚至还忙得无暇顾及多余,就连月上槐梢他都无所察觉。 他一声不响地把那些污浊的布料和粉团,用手扫到一边,然后抱着膝头休息了起来,深蓝色的头发也像是浸过了水,刘海他也早已撩到一边,现在它们又无力地顺势下垂,耷拉在他的额头上。

他感到被刘海掩盖的额头有些闷热,他便俯下身子,动作似猫儿般蹭了蹭他自己膝头位置的马乘袴,那些细密的汗被吸走,刘海也被挡开来,重获清凉的感觉让他很是快慰,他松了口气。

他眼角还能瞥见那个青年模样的男子,他就那样悄悄打量着对方,即使对方早已趴在榻榻米上熟睡,如同毡板上的死鱼。

他大可不必遮掩,然而现在他觉得这样就够了,能让无力动弹的自己喘口气。

这个家伙也累了。

他一定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而且还睡了如此之久,也许醒来了之后又会慌乱,为自己的失态而慌张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他稍稍抬起嘴角笑了,半晌又陷入了沉思。

“平时也是这么乖巧也就好了。”他回忆起为对方手入时的样子。“倔强的脸也在嗅到丁子油的气味之后土崩瓦解啦,扛不住呢,然后跟个猫一样,眨巴着眼接着就呼噜呼噜地睡死了。”在那之后总队长真的一反常态,什么都很配合,当然了,三日月也从来就没有过问他,让他翻身这种事情,自己动手推一推就好。

“硬撑这么多可不好。”他疲倦地瞌上眼,他清楚自己无论是自言自语还是当面说给对方听都没有用。“仿制品而已。折断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贵重的刀不需要你认真对待。”三日月宗近又唠唠叨叨地念出一连串对方常说的话语,那一字一句都似对方的口头禅。

“可又是谁说着我就是我啊。”他长叹一口气,尾音拖着怨恨般的调子。对方趴在榻榻米上睡着,酣睡的时候他的样子倒是显得他的眉眼比以往温和,他的肩头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就凭这个样子,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也是空话,无人接收。

而且对方此刻还光着上身,可是三日月宗近才无暇理睬他会不会着凉。平时他才是身为被伺候的那个主,偶尔自己动手办这些事简直就是与那副习惯了平安生活的老人家做事风格唱反调。

可他不得不忙碌一回,为了这个人,也为了自己。

就是早晨的那次出阵,该说是他们一队运气不好。明明刀装全都损坏殆尽,对方却还是仗着自己的马加成的机动优势,在敌刀砍上他之前一跃而过,将他护住——检非违使那把沾满了躁动不祥气息的刀当着三日月宗近的面,在山姥切国广的背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带有尘渍的披风被利刃划开,近乎破成两段。

山姥切国广两只手搭在他肩头来把他推倒,三日月几乎也是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了他的腰……血,全是血,腥红躁动的血液把他的袖口、手套全都染红,暗蓝色的袍染成紫色,暗纹却在闪闪发亮——刺眼、真实。

他的肌肤能感受到那全是令人想要拒绝的温度。

他当时看着,感觉那比自己被伤到了还要疼,疼得揪心,快喘不过气。

然后他就气得一个侧身把山姥切国广从自己身上移开,让他靠到地上,身为数值优胜的太刀他要反抗身为打刀的山姥切国广是轻而易举,但他敛着力度把对方放到地上了,动作再快也舍不得让他再受创,更不舍得让对方背朝地。

山姥切国广不得不一边吃痛,一边却又郁闷地、把脸贴上湿漉漉的雪土,嗅着那让他心情复杂的泥土的气味的时候,三日月已经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去,把刚刚那个检非违使砍上狠狠一刀——也把那深度、甚至更甚,还给对方。

让他以痛相偿。

那一瞬间听见有谁吃痛地一声哀嚎,冲破某个可怖的气场来传到山姥切国广耳中,让他心脏也怯漏了一拍。

痛,听起来好痛。好可怕。

山姥切国广没法翻过身去,也没法爬起来转头看某人一眼,他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好可怕的气场。 那一瞬间镇住的,一定不止他。

然而这一切一切,也是三日月宗近知道的事情。老实说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虽然自己有时候任性,甚至还有些天然得过分,但绝对不该是这般戾气。可他无暇顾及。

不久后那场战就收尾了,三日月得了誉。

山姥切国广的战马被萤丸用刀挑住了缰绳,没能跑掉。可是三日月只是下了自己的马,把山姥切国广抱回来,抱到自己怀里,再抱到自己的马上。 这过程中甚至没有谁主动提出要帮助他——这就是为什么他知道他把大伙都吓坏了的原因了。

这不是什么好开口说话的情况,连活跃气氛的能手鹤丸国永也只是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后,对着回头来看向他的众人沉着脸色摇了摇头,无声地告诫他们不要多插手。

一路上走得太静了,沉重得十分尴尬。血染红了两个人,马背,马鬃,还在一路上印入大队伍的马匹踩下的足印的间隙中,悲戚的血梅开了一路,让人触目惊心。

山姥切国广在从地上被三日月捞起来的那一刻看起来就已经够精神恍惚的了,所以只有烛台切帮忙牵着他的马。当然的,山姥切国广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以怎样的方式被带回来的,也不可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帮他手入。

“听起来还真是自作多情。”三日月宗近停止了去回忆,在心底喃喃自语了一句评价的话语。 他不觉得没有大家插手帮忙的总队长是得不到应有的敬爱的表现,而是,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下去了。

这个令人讨厌的愚钝的后生。

他赌气般地伸手戳了一下对方,对方也没有动静,然后他把身上的衣服再穿好,感觉到汗湿的衣服吸收了夜的寒,又是另一种冰冷。“……”熏香已经又烧落了一截,三日月匆匆站起身,去手入室的柜子里找了一层被褥,把山姥切国广一盖。

够了,好事到此为止。他站起身来,一手携上地板上的脏衣物,一手拉开手入室的门,出来之后再利落地合上,好似在宣泄什么。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浴室。

平安老人家是爱干净的,然而今夜的浴汤得劳烦他自己再烧热水。

THE*END

【调整格式啦。人懒已经不想再搞些什么了。本章字数暂定就这样吧。是个短篇,挑了自己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本丸paro,希望能写得还好。要是有什么想聊的,留言板见呗?如果响应还好的话我会努力的,虽然再怎样我都会为了了结自己的心愿而写下去就是了。最后提示一下这不是什么甜齁齁的文,不要妄想着能随意吃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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