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粟。 —

【短段】大概相知

#三日鹤大概#自我主义介入有#ooc大概

三日月是个相当捉摸不透世界的人,他明白,却似乎永远不能适应它的无常。从他指缝里溜去的东西有太多太多,像天上的星屑一样数不尽,也正如天上的星屑和月亮那般,那些东西永远和他维持着不可触碰的距离。

他知道万物根本终是没有交集,只有相距很近很近,很近很近,就像两片长在不同树上的叶子,它们没有相互触碰到,只是叶尖相对。其中一片叶子上的露水滑下来,会从两者之间的空隙中落去。它们又会很远很远,就像两片叶子,即使不论谁先陨落,也会慢慢地枯黄,脊骨卷曲,萎缩出苍凉疲倦的样子。

甚至会与泥土一同长眠,不见天日,被风尘蚕食,化作土灰。

三日月从来就不奢望能够永远,光是日复一日,这种看似简单的奢望,却足以让他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他的欲望很小很小,却也很庞大,庞大得穿插在他的生命里,平凡得如同所要呼吸的空气。

时光的河流依然流溯,他只要落寞地眨眨眼睛就能轻易地回想起,他就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见证着世间万物的兴衰。他是幸运的,似乎又不是。

他一直在心底悄悄地畏惧这个世界,他比谁都更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可是就连他也在日月交替中潜移默化地,学会了欺骗,明明不高端,却轻易地糊弄过了许多人。他只是悠悠地端着茶,坐在本丸的走廊,看着风景笑着。

他所渴求的便是这样的慢悠悠,慢到能够细细的品尝,能够寄托他脑海里的那些有的没的,那些杂乱无章。

仿佛忘却了悲伤一般,浅浅抬着嘴角,对着平静的潭水微笑。

冬天了的湖面静得颇为祥和,明明还未结冰却仿佛已是结实地凝固了,犹如时光都停止了一般,宛若一块磨匀的碧玉。

瞌了瞌眼睛,正当准备着再度捧起茶杯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风景似乎被什么挡住了。

那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树早已凋败,枯枝浴着雪水,在透过云层的浅浅阳光照耀下淡淡的溢着流光。

那个人站在树前面,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三日月也不知道,只是把茶杯放下。

那人举起了手,似乎要从树上弄点什么……他掰下了一小块冰锥子,树枝被这么一带动,晃了晃,抖下了好多雪。

那人又把手收回来,似乎是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儿,半晌,那人才抖抖手,然后把手环到自己的脑后,理了理头发。

云层似乎被冬风轻轻地推开了,阳光透出来得更多一点,树梢头的那些冰棱子,开始俏皮地闪着光。

那人站在树下,他的头顶闪耀着许多细碎的钻石,他丝毫意识不到这一些景象,并且在与此同时,伸手嵌入自己的头发里,慢慢挑弄着。

他要把刚刚抖下来的雪清理掉,要是化了,黏黏的,不舒服。

他的头发也是洁白的,在阳光下好似银线,又近乎透明,仿佛和雪没有什么两样,他的肌肤也是白净的,他陷入头发里的手更是被光模糊了边角,好像是和头发也融为了一体。

他清晰的的动作在三日月眼里竟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三日月不禁被弄得有点呆滞了。

他的外套也是白白的,他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白白的,好像要与雪色融为一体,分不开来,那人背后明明还有几条在日光下金光闪闪的穗链子,可三日月硬是看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三日月已经走到了他背后,扯了扯他的帽子。

“喔唷!”这会儿前者才一个机灵,又惊醒了三日月,他回过头来,看见三日月正站在自己背后,一手正扯着自己的兜帽,神色愣愣的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可真是把我吓到啦!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他自己又伸出手去,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啊……不不。”三日月这才眼睛一亮,一副思绪回归到事态的样子,他倒是缓缓松了扯着兜帽的那只手,又抬起另一只手来,以袖轻轻掩面,看似是为自己的失礼而愧。

“鹤唷……浑身上下都白白的呢。”“是呀!我可是鹤丸国永啊,不像仙鹤那样白白的,可就衬不上这个名号咯?”

“哈哈……是呀,白白的大福白白的仙鹤……白白的,白白的。”

三日月的思绪又飘远了,可他喃喃自语得挺高兴一般,没有停下来。三日月的瞳孔是蓝色的,也和一汪深潭一样浅浅地倒映着一湾月。那潭水很深,光是颜色就已经让人感觉厚得让人触不着底,那弯月影也在水波里晃啊晃,好似断成了好几段。三日月耷拉着头,手还继续掩着面,眼波却荡漾着,可他的目光又不知是落脚于哪里。

此刻已是本末倒置,这一切,鹤丸国永看得很清楚。

“白白的鹤啊……好像就要和雪化作一体了。”

“……”

鹤丸国永被这么一句话猝不及防地一推,睁大了眼,可没一会他又低垂下眼帘,轻笑起来。

“得了,怎么,已经年纪大得老花眼了,分不出我来了吗?”“没有啊……你本来就和雪景很配吧。阳光啊雪景啊,这些东西把你包裹起来了的时候你就像消失了一样,几乎快要看不到。”

“……”

听完这么一番话后的鹤丸国永也像是学着三日月的样子,目光向下飘,可不一会它又飘上来。

他看着比自己个头高一点的那个人,然后伸出手拍拍他的头,然后又似乎带着点恶作剧的味道,变本加厉地揉了揉。

“我是不会消失的啦,至少现在不会。”

他说得很轻巧,嘴角微微上扬。

鹤丸国永知道三日月不需要承诺,所以他从来不会和三日月说一些美好的水月镜花。

正如刚才,正如当下。

他拍的很轻,就好像很小很小的孩子在拍自己珍贵的花皮球,他又拍得很温柔,可这么温柔的力道,却轻飘飘地浮起来,晃悠悠地飞到三日月的心坎上头,不轻不重地落下来。

把那道坎盖住,盖了个严严实实,驱散了一丝久不散去的寒。

“唔……我知道啊,鹤是不会消失的。”

“哈哈哈哈,那当然啦,恶作剧什么的,我还没玩够呢!”

THE*END

【题外话:因为朋友寄了零食过来给我所以姑且这个算是谢礼之一啦……其实大概是写了写自己心目中的三日鹤。明明今天(因为现在是凌晨)期中考还在爆肝我也是好拼……嘛……希望大家能读懂w顺带一提我是杂食党,请不要就cp的单独性而和我探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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